红白:Mathison 被啃的古早文都搬过去了

【邪簇】梅花引(01)民国黑帮AU

*之前那篇黑帮AU,改掉背景重新写了。
*剧情向,强强,HE。

 

第一章 

“天狼星,主战,为杀戮之兆。”


腊月廿五,陵南长街上的梅花开了。似有似无的花香掺进空气里,严冬的北风仿佛也不那么冷硬了。

一年中的这段日子,是上海城最热闹的时候。街上拉年货的板车哒哒走得飞快,成箱的干果糕点在路边堆成一排小山。车夫的吆喝声、商贩的叫卖声此起彼落,往来行人穿梭其中,一边说话一边吐着白雾。新月饭庄门口挂起了红绸子红灯笼,两个穿红棉袄的小娃娃坐在门槛上,咿咿呀呀地跟大人学着说“恭贺新春,五福临门”。

街角,一个人蹲在马路牙子上,抽着雪茄,冷冷地打量着面前的一切。偶尔有人注意到他,投来短暂的一瞥,眼神里有怜悯,也有轻蔑。

有个胖乎乎的男人从饭庄里跑出来,环视一圈以后,朝这边喊道:“天真,天真!”

“哎,天真,你说这大过年的,还不痛快痛快。我知道你心里憋闷,钻牛角尖里了,非得跟自个儿过不去。你听我一句,咱先踏踏实实乐乐呵呵地过了这个年,往后的事情往后再说。人呢,就像一根弦,要是一直绷着,早晚就得咔嚓一下,断啦。”

路边那人站起来,吹了口烟,沉着脸没出声。

“这大半年真是难为你了,瞧这脸上,一点舒坦劲儿都没有。”胖子拽住他的胳膊,夺走了他手上的雪茄,往雪地里一丢,“别抽了,今个第几根了?走走走,你早该歇歇了,胖爷带你找乐子去。”

“找什么乐子?”

“闷了大半年出来,咋都不上道了?我那万花丛中过的小天真哪儿去了?”胖子拍了他一巴掌,道:“一品楼新请了歌伎名伶,我昨天去看了,还算有模有样的。今天咱哥俩说什么也得喝一个,坐我的车!”

 
 
 
 
 
 

踏进这浦西一品楼,就是踏进了一出醉生梦死的欢乐场。小楼里张灯结彩,大红的缎带映着栗色的桌凳,中间戏台高筑,几个吹拉弹唱的班子轮番献艺。此番声乐阵阵,香薰袅袅,人顿时就暖和了不少。

“小三爷您来啦!唉哟,胖爷也在!二位里面请——”两人刚出现在门口,新黛玉就眼尖地叫了起来。她是一品楼的女老板,人过中年,和吴邪也算是半个旧相识了。“小三爷,好长时间没见着您了,生怕您把我这小地方给忘了。近来忙什么哪?”

此话一出,新黛玉又立刻收声,陪着笑,往自己脸上抽了一嘴巴。“瞧我这嘴笨的,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呢。小三爷见谅,我这就给您叫个最好的丫头。今天楼里来了新班子,您想点个什么曲儿?”

“不用。”吴邪往戏台子上扫了一眼,显然兴致并不高,“我随便听听就行。”

三个人一起往楼上走,吴邪目不斜视,新黛玉在他左边,小心翼翼地拿眼瞄着他。这大半年下来,吴邪整个人憔悴了不少,跟大病了一场似的。要不是有胖子跟着,她怕是认不出这位小三爷了。

她还记得原来的吴邪,眉目温润笑意盈盈,手中常握着一柄折扇,挥拍间便带出一身不凡的气质。等到胡闹玩乐的时候,出手又爽快阔绰,舍得千金一掷,故而一品楼的姑娘都盼着他上门。

年初那件吴家惨案,必定改变了吴邪身上的很多东西。新黛玉嘴上不说,但心里明白。她是个懂得审时度势的女人,招呼二人入席后,转头就通知了管事的长工,叫他把戏台子上锣鼓喧天的唱班撤下来,换一个宁静温婉的角儿上去。

于是不出片刻,喧嚣声便戛然而止。客人们纷纷侧目,疑惑地看向那一队匆匆退场的艺伎。

大约等了两分钟,那两丈来高的戏台子顶上,走出了一个怀抱古琴的红衣少年。

满堂看客的目光立刻聚拢到他身上。

少年将琴摆正,席地盘腿坐定。只见他一手置于弦上,蜻蜓点水般地拨动数下,凝神静听。片刻,又垂手触到琴轸,稍作调停。

须臾,琴声如珠玉般倾泻而下。那双白净修长的手轻轻跃动,宛如震颤的蝶翼。四名歌伎着白衣,一一跪坐在侧,吟唱道:

我曾独行白水滨,初梅残雪两销魂。
琼枝一似肤凝脂,芳香已得夜香闻。

小楼内一片寂静,只剩下潺潺如流水的琴声,声声入耳。吴邪朝戏台子看去,但见一袭红衣,似熊熊燃烧的烈火,直直地刺进他眼里。

他放下茶杯,问:“弹琴的是什么人?”

“嘿哟,那是今年开春的时候,我从路边捡来的小孩。”新黛玉走上前,殷勤道:“这小孩脑袋不太灵光,我看他怪可怜的,叫他留在楼里打打杂,也好混口饭吃。结果后来呀,管事的发现这小子能弹琴,刚好楼里的乐师走了,就让他顶了空缺。”

吴邪点头,凝望着台上背影,良久无话。新黛玉见他神情有异,忙又斟一碗茶,问:“小三爷这是想到什么了?”

吴邪仍瞧着那人背影,缓缓道:“他弹的是《梅花三弄》,当年我奶奶最拿手的曲子。”

“啊?”新黛玉登时吓得花容失色,从座位上跳起来,叫道:“该打该打!可真是冒犯您了,您别生气,我这就叫他下来,跟您赔不是。”

“不,让他弹。”吴邪伸手拦住她,叹了口气:“我奶奶之后,再没有这样好听的梅花三弄了。”

胖子在一旁看着,见状便面露喜色,当即就拍板道:“那可对付了,咱们天真无欲无求了大半年,总算遇着个稀罕玩意了。”他朝新黛玉挑挑眉毛,乐呵呵地摸出几条黄鱼,往桌上一掷。“新老板,你开个价吧,这弹琴的小子身价多少?”

新黛玉瞅着桌上那几条黄鱼,眼馋得紧,却又迟疑着不敢开口。

“怎么了,这么个面子都不卖我胖爷?”

“没有没有,哪能啊。”新黛玉赶紧摇头,嗫嚅了一会儿,才苦着脸道,“两位老板有所不知,这个弹琴的小子,不光自个命薄,还是个八字连着煞星的。要是在哪里落了户儿,势必要克死满门啊。”

吴邪转头看着她:“这话怎么说?”

“唉,这个小子虽然呆呆愣愣的,但是人生得好看。五月份的时候,有个姓李的财主相中了他,不管家里大小老婆怎么反对,硬是买了回去。结果过门的第二天,那个李财主,还有他三个老婆两个儿子,都惨死在房里了。”

吴邪和胖子相视一眼,道:“你接着说。”

“这事把街坊邻居都吓坏了,保卫团也拿不定主意。有人就跑到长沙,去请教活神仙齐八爷。结果八爷掐指一算,告诉他,这事是狼煞星在作怪!”新黛玉摸着胸口,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。“八爷说这狼煞星下凡呀,是大凶,血脉宗族都难保的。我又细细一想,可不是嘛!那小子没爹没娘的,果真是给克死了,惨哟,一点儿不假!”

胖子转向吴邪:“狼煞星是啥玩意儿?”

吴邪答:“天狼星,主战,为杀戮之兆。”

新黛玉使劲点头:“是呀,李财主死了以后,那小子就回到一品楼了。我本来还想给他取个名,挂在艺伎的名单上,这下也万万不敢了。他愿意弹琴,我们就让他弹,别的就什么也不管了。客人们照样欢喜他,但是赎身领回家的事儿,再没有人敢提了。”

胖子听完,思忖了片刻,突然放声大笑。“你这故事讲得倒不错,可是我怎么觉着,是你舍不得放人,瞎编出来糊弄我哥儿俩的?”

“胖爷您说笑了,我怎么敢啊!”新黛玉一叩桌沿,急忙道:“句句都是实话,二位要是不信,可以写信到长沙,问问齐八爷去。”

“我管你真的假的?我告诉你,但凡牛鬼蛇神这档子事,胖爷我是一概不信的。姓李的死了,那只能是他倒霉,关一个小孩子什么事?新老板,这几条黄鱼你今个必须收着。说穿了,只要是天真看对了眼的玩意,就算是一头猪,做兄弟的也得给他扛回去,祝他福禄鸳鸯,儿孙满堂。”

吴邪听到这,重重踢了胖子一脚:“滚。”

新黛玉盯着黄鱼,像是要把桌面盯出个窟窿,心里纠结得不行。要是拿了,日后出事可怎么好?要是不拿,又实在舍不得。

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,吴邪笑了笑,把那黄鱼往她面前一推。“你只管收钱,以后发生什么事,都和你无关。更何况,我现在孤身一人,还有什么能克的?”

新黛玉惶恐了一下,僵硬地点了点头。她这才想起来,吴家已经被灭了门。上海的地界上,只剩这一位吴小三爷了。

“那,那就叫他过来吧。”她对身边伙计说。 
 
 
 
 
 

一曲终了,小楼里掌声雷动。伙计急急地跑上戏台子,低声对少年说了句什么。少年便顺从地起身,跟着那伙计走了。

一步一步,从戏台子到木楼梯,再到最里面的客座,吴邪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抹红色。

“我靠。”胖子在旁边倒抽了口气,“这李财主死了也值啊……”

白净的皮相,乌黑的长发,火红的绸衣。这三样鲜明纯粹的颜色,交相辉映,组成了眼前这个缓缓走来的人。

“这位是吴家小三爷。”新黛玉指了指吴邪,对少年说:“往后你就跟着他了,明白吗?”

少年看着桌边的三人,眼睛眨了眨,没有反应。新黛玉有些窘迫地笑了笑,对吴邪说:“小三爷您瞧,我刚刚说过了,这小子脑袋不太灵光,虽然听话,但是迟钝得很。还得请您多包涵。”

吴邪没答话,朝少年招了招手:“过来。”

少年看着他,一双眼睛纤尘不染,清亮透明。少顷,他慢慢走近吴邪,然后在胖子瞠目结舌的注视下,将胳膊环上了吴邪的肩膀。接着以一种极其柔和的姿势,侧身坐在了他腿上。

吴邪一愣,随即反应起来,一品楼的姑娘们都是这样干的,他只是有样学样罢了。

“我操。”胖子狠狠哆嗦了一下,把脸扭到旁边。“天真,哥们儿祝你过个好年。” 
 


 




TBC.

现在的黎簇是失忆的,本文强强无误。
我想写古风红衣梨想了很久了!造型可以参考下岩枭......待你长发及腰!


查了很多资料才敢动笔,有BUG还请海涵...
ps.各位看官可以多给我一点评论吗?双向交流是写文章的动力嘛,敲碗求留评,爱你们~

评论 ( 40 )
热度 ( 226 )
  1. 共2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
© 探戈狼 | Powered by LOFTER